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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吉爾(1841~1870)作品

◎1870年

◎油彩、畫布

◎98×128公分

◎巴黎奧賽美術館藏

提到印象派,大家都會想起印象派的先知者馬奈、擅長描繪水霧般印象派景色的莫內、熱愛光影人體之美的雷諾瓦、迷上芭蕾舞者的竇加、還有畫出紳士淑女美好年代的卡玉伯特等。但是大部分的人,往往忽略了巴吉爾,他不但是印象派的畫家,同時也是推動印象派站上西洋藝術殿堂的推手。巴吉爾在印象派的歷史上,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年,但是他的藝術人生,卻激勵了跟他一起踏上藝術人生路的藝術家,也促成了後來印象派的誕生。

1862年,巴吉爾在家人的支持之下,踏上學畫畫的道路後,在葛列爾的畫室學習畫畫,學畫的過程中,巴吉爾認識了希斯萊、莫內、馬奈、雷諾瓦等這些未來的藝術界明日之星,有錢人家出身的巴吉爾,除了有自己的畫室外,還自掏腰包、慷慨解囊幫助窮苦的藝術家,一起學習繪畫技巧、協助保存畫作,還會一起出遊寫生、討論彼此的藝術人生,感情好到跟「水滸傳」中的梁山泊108好兄弟一樣呢!

「巴吉爾的畫室」完成於1870年,時間點就在巴吉爾投入軍旅生涯前幾個月,這件作品曾經在1997年,先後在台北國立歷史博物館、高雄市立美術館的「黃金印象-奧賽美術館典藏展」展出過,這件作品不但描繪出了巴吉爾的畫室,更是見證了印象派畫家的情與義。這件作品的背景,是巴吉爾當時位在巴黎康明達街九號的畫室,畫中除了巴吉爾本人外,還包括了跟他一起學畫的莫內、馬奈、雷諾瓦、歷史學家艾德蒙、還有當時法國非常有名的紅牌作家左拉,畫中的五個人物,穿著是當時巴黎的紳士打扮,其中以馬奈的圓頂禮帽造型最為醒目,而身穿整齊筆挺的西裝、頭戴高禮帽的男性形象,則是印象派的馬奈、竇加、卡玉伯特的作品中,經常會出現的主題。

畫作中央的莫內、馬奈與手持調色盤的巴吉爾,彼此討論著關於自己的藝術人生,似乎也暗示了他們對印象派的成立,所抱持的美好願景。雖然「巴吉爾的畫室」這件作品當時創作的時候,印象派還沒有正式進入西洋藝術歷史的舞台,但是畫中以淺藍色為底色的和諧色調,仍然可以看得出印象派的影子。畫面左邊的左拉,孤獨一個人站在樓梯上,跟畫面左下角的雷諾瓦,一起討論著某件事情,左拉的形象早在1868年,就出現在馬奈的作品「左拉的肖像」中,而左拉除了認識畫中的這些藝術家外,後來還認識了後印象派的成員,包括了秀拉、梵谷、塞尚、高更與羅特列克(在余光中翻譯的「梵谷傳」中有描述到)。畫面右邊彈鋼琴的歷史學者艾德蒙,仿佛就是雷諾瓦藝術人生另外一件代表性的作品「彈鋼琴的少女」的化身,有趣的是,音樂的優美旋律,也是後來印象派繪畫常常出現的主題。除了雷諾瓦外,還有一位從美國飄洋過海來到法國巴黎,編織印象派藝術人生夢的惠斯勒,畫作中常常也會出現以音樂為標題的畫作。

除了畫裡的人物外,「巴吉爾的畫室」這件作品另外的一個看點,是畫中安排了一些印象派風格的作品,有馬奈風格的裸女、有雷諾瓦風格的靜物、甚至是莫內風格的風景畫都有,都是當時藝術家因為生活困苦,不得已才會請巴吉爾代為保管。而身為有錢人家子弟的巴吉爾,也小心翼翼地跟博物館的文物管理員一樣,保存這些作品,雖然畫中描繪的作品,有些已經損壞,甚至永遠消失在歷史的潮流中。但也因為這件「巴吉爾的畫室」用畫筆記錄了這一切,如此畫中有畫的巧妙安排,讓巴吉爾這件藝術人生重要的作品,更凸顯了印象派歷史上的價值。

然而很可惜的,1870年7月19日,象徵法國第二共和終結的普法戰爭爆發,巴吉爾也暫時放下了畫筆,投入軍旅歲月,同年11月,巴吉爾在一次軍事任務中喪生,還來不及見證到1872年莫內的印象派曠世名作「印象,日出」、以及1874年第一屆印象派聯展,就離開了這個世界,也為印象派留下最美麗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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