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色彩燦爛的風景、有如中國山水畫風格的水景畫作、以及穿戴漂亮的美女外,咖啡館的好時光也是印象派繪畫最常出現的題材,比較有名的包括了雷諾瓦的「煎餅磨坊」(1876年,巴黎奧賽美術館藏)、竇加的「苦艾酒館」(1876年,巴黎奧賽美術館藏,曾經在1997年的「黃金印象-奧賽美術館典藏展」來台展出)以及馬奈晚年的代表作「酒吧裡的女人」(1882年,現藏倫敦考爾柯德藝術學院)等。

來到阿羅的梵谷,作畫的題材除了有梵谷的藝術人生中,經常出現的人物肖像、花瓶靜物外,還畫下了阿羅這個南法小鎮的夜間風情,除了「隆尼河上的夜色」外,還有兩件同樣都是在阿羅時期,以當地的夜晚咖啡館為主題的作品,分別是描繪室內咖啡館景色的「夜間咖啡屋」以及以咖啡館室外為主題的「夜間的露天咖啡座」。

「夜間的露天咖啡座」完成於1888年9月,目前收藏在荷蘭的歐特羅慕勒美術館(該美術館是阿姆斯特丹的梵谷美術館外,全球收藏梵谷名畫第二多的美術館),梵谷以阿羅的咖啡館夜生活的作品,除了這件跟「夜間咖啡屋」外,還有一件以本作為主題的素描作品。咖啡館的主題其實梵谷早在巴黎時期的「露天咖啡座」跟「坐在咖啡館裡的女人」中,梵谷就有描繪過類似的題材,然而巴黎時期的咖啡館傾向於梵谷探索印象派繪畫時期的暗色調色彩,而阿羅時期的作品,則是把重點放在色彩的和諧上。

「夜間的露天咖啡座」這件作品中,梵谷畫下了晚間時分,咖啡館裡人聲鼎沸的人潮,喝著咖啡的顧客、服務生的熱情,搭配上梵谷在阿羅時期發現黃色魅力之後,大量使用黃色的配色手法,讓這件作品有一種把阿羅當地夜生活,畫得栩栩如生的筆觸。畫中的咖啡館其實也是梵谷在阿羅時期,經常去的咖啡館,一生為了藝術,都得在艱苦的旅程中旅行的梵谷,藉由咖啡館的咖啡,來抒發出自己寂寞藝術人生路的感情,這樣的生活從阿羅的咖啡館開始,一直到梵谷死前在奧維小鎮上的拉霧酒館,也都是如此。

除了咖啡館的主題外,「夜間的露天咖啡座」另外一個看點,就是黃色與藍色的對比效果。來到阿羅的梵谷,在長達一年三個月的阿羅歲月中,被阿羅這個南法小鎮上的熱情黃色氣氛,給深深的吸引住,同時也宣告了梵谷巴黎時期印象派的探索旅程,正式畫下句點,開啟了阿羅時期創作無限的熱情色彩。

梵谷在阿羅時期的作品,之所以開始使用黃色,除了是燃燒梵谷的創作人生,同時也是告訴自己永不放棄的藝術人生夢。同時梵谷在這件作品中,也嘗試了黃色與藍色的對比映襯顏色,這樣的配色方式除了是模仿自印象派的莫內、雷諾瓦等人強調色彩映襯的配色技法外,也凸顯出了梵谷這個阿羅小鎮,充滿陽光與浪漫的地中海風情,就跟塞尚來到普羅旺斯當隱士、雷諾瓦到南法尋找色彩配色上的突破,都是一樣的道理。

一樣是印象派筆下熟悉的咖啡館生活題材,如果說梵谷巴黎時期的「露天咖啡座」跟「坐在咖啡館裡的女人」畫的是梵谷在巴黎時期的印象派訓練階段,那「夜間的露天咖啡座」,畫的不只是印象派的咖啡館生活主題,更是梵谷對自己藝術人生熱愛的黃色、以及阿羅地中海風情的一封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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